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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根之阴影与糖果的约定**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草药的苦涩,像无数细针刺进华仔昏沉的意识.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刚从深水挣扎出来.眼皮沉重如铅,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惨白的天花板,柔和的光线,还有一旁缓缓滴落的透明点滴瓶映入眼帘.
"嘶..."右眼传来熟悉的灼烧刺痛,让她倒抽冷气.她下意识想摸,手却被一只温暖而坚定地手按住.
"别动."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华仔艰难转头,看到一个女人.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和服,套着干净围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脸上架着圆圆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清澈专注,正检查华仔右眼的绷带."伤口刚清理上药,乱碰会感染.我是药师野乃宇,木叶孤儿院的院长.你们晕倒在村子外围树林,是凯上忍发现送来的."
*孤儿院院长...药师野乃宇...* 华仔混乱的大脑里,主神灌输的世界信息碎片瞬间翻涌.这个名字连接着"根"的黑暗,连接着少年"兜"的悲惨命运.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比右眼的刺痛更让她心头发紧.主神给的"战争孤儿"身份,竟精准落入了这位"根"的棋子手中!她强迫自己放松被按住的手,喉咙干涩地挤出声音:"其他人...?"
"都在隔壁病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过度虚弱和惊吓."野乃宇声音依旧平和,用湿棉签润了润华仔干裂的嘴唇."倒是你,小姑娘,你的眼睛...很奇怪.不像普通外伤,倒像被强大的查克拉反噬灼伤.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查克拉反噬!华仔心头剧震.万象之眼的秘密绝不能暴露!她垂眼避开野乃宇审视的目光,大脑飞转."不知道...我们在垃圾场醒来...又冷又饿...想找吃的...进了林子...遇到一只很凶的大獾...我很害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让声音带上劫后余生的颤抖和茫然,把责任推给虚构的野兽袭击.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野乃宇沉默了几秒,镜片反射灯光,看不清她眼底情绪."这样么..."她没再追问,轻轻叹了口气."好好休息吧,这里很安全.等身体恢复了,就跟我回孤儿院."
"安全?"华仔心里冷笑.就在野乃宇转身整理药品的瞬间,华仔强忍右眼胀痛和眩晕,悄然开启万象之眼.视野瞬间切换.野乃宇体内流淌着柔和的翠绿色光流,是典型的医疗忍者查克拉,带着治愈气息.然而,在这股"生"的能量深处,却缠绕着几缕极其隐蔽,毒蛇般阴冷的黑色丝线!它们盘踞在查克拉经络的关键节点,如同潜伏的定时炸弹.这绝非她自身的力量!是咒印?还是强力精神暗示?毫无疑问,这就是"根"控制她的手段!
更让华仔头皮发麻的是病房窗外.在能量视觉下,走廊阴影里,两个戴着动物面具的身影清晰可见.一个似狐非狐,一个似猫非猫,全身包裹在黑色紧身衣中.他们如同石雕,气息收敛完美,查克拉刻意压制到最低,但那冰冷,漠然,带着血腥味的"根"的气息,在万象之眼下无所遁形.他们像幽灵站在那里,监视着病房内的一举一动.团藏的狗鼻子,果然第一时间嗅到了"异常"!
时间!华仔的心沉甸甸.主神的48小时死亡倒计时,如同悬顶之剑.替身术的代价是182天寿命和右眼重伤,那C级术的代价又会何等恐怖?必须找到更安全,更"廉价"的复制目标!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王素素怯生生探进头.她脸色苍白,眼神多了点安定:"华仔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身后跟着李锐.佣兵抱着双臂靠在门框,换上孤儿院的粗布衣服,掩不住剽悍的精气神.他扫了一眼华仔裹着绷带的右眼,眉头紧皱:"那鬼东西的代价?"声音压得很低.
华仔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窗外.李锐目光瞬间锐利如刀.他看似随意活动脖子,眼角余光已精准捕捉到门外阴影里的轮廓,肌肉微微绷紧.苏娜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她没看华仔,反而盯着野乃宇刚放下的医疗托盘.上面放着用过的纱布,药瓶和几根血样试管,她眼中闪烁着生物博士特有的,近乎狂热的探究欲.赵天明教授扶了扶临时找来的眼镜,低声对张铁,林薇他们说着什么,似乎在稳定军心.钱进心疼地摸着粗糙的衣服,孙胖子小声念佛,陈星缩在角落,手指神经质地敲击大腿.幽蓝色的能量网络在他头部若隐若现,似乎在被动解析医院里繁杂的查克拉信号流,脸上带着痛苦和混乱.
"都醒了就好."野乃宇端着温水回来,似乎没察觉病房内的微妙气氛."孩子们,收拾一下,我们该回'家'了."
木叶孤儿院坐落在村子僻静的西南角,一座带小院子的老旧二层建筑.院子里有几棵枝叶稀疏的树,几个面黄肌瘦,眼神怯懦的孩子玩着简陋的游戏.环境比垃圾场好太多,但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资源匮乏的气息.野乃宇将他们安置在二楼一间较大的通铺房间.
"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村子会提供基本口粮,但想要更好生活,需要劳动."野乃宇语气带着公式化的温和."明天开始,你们需要帮忙打扫院子,去村子边缘开垦荒地种菜,或者帮村民做杂活换取食物用品.记住,不要乱跑,特别是村子中心区域,那里不是我们能随意踏足的地方."最后那句话带着明显告诫,目光似乎不经意扫过华仔和李锐.
"家"?华仔看着斑驳墙壁和单薄被褥,心中毫无归属感.这只是一个被严密监控的临时牢笼.当夜,孤儿院陷入寂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华仔将所有人聚在房间最黑暗的角落,声音压得极低:
"48小时,已经过去快一天了!我们没有时间适应,没有时间慢慢学!'根'的人像影子一样黏着我们,野乃宇院长...她也被某种东西控制着."她将万象之眼看到的黑色丝线告诉了众人."我们必须在他们眼皮底下,找到能让我们'学会'三种C级术的目标!目标要足够'弱',代价要尽可能小!"
"垃圾场方向,靠近树林的荒地,"李锐声音像砂纸摩擦,"下午熟悉环境时,看到几个小鬼在那边练习手里剑和体术基础.其中一个西瓜头小子,练得最狠,动作有点意思."他指的是幼年的李洛克.
"忍者学校外围!"陈星突然插话,声音沙哑带着兴奋,"我的'网'...能感觉到!那里有稳定的,规律的能量场!像是结界!还有很多弱的能量源在移动,练习...练习什么!信息很杂,但比医院好梳理!"他指的是感知到的查克拉网络.
"忍者学校..."赵天明教授推了推临时眼镜,镜片后闪烁智慧光芒,"确实是目标最集中的地方.下忍,甚至中忍老师指导练习,C级术出现概率很高.学生众多,环境相对开放,便于我们隐蔽观察."
计划迅速成型:由看起来最无害的王素素,林薇和孙胖子,以帮忙开垦荒地,捡拾柴火的名义,接近李洛克那片练习区域,尝试观察基础的体术和忍具投掷.华仔,李锐,苏娜和赵天明,则想办法接近忍者学校外围区域,寻找更高级目标.张铁在孤儿院附近望风,留意野乃宇和可能的"根"动向.钱进和陈星留下,一个用微弱金属操控能力留意房间有无监听装置,一个全力梳理感知到的查克拉信息流,试图定位更精确的"教学现场".
第二天午后,阳光刺眼.华仔头上裹着旧头巾,遮住右眼绷带,和苏娜一起推着吱呀作响的破旧板车.车上堆着孤儿院废弃的药渣杂物,目的地是村子边缘靠近忍者学校后山的处理点.李锐和赵天明伪装成去后山开荒,扛着简陋农具,远远跟在后面.
忍者学校的训练场被高高木栅栏围着,里面传来呼喝声和忍具撞击木靶的"咄咄"声.华仔心跳加快.她低着头推车,万象之眼悄然开启.栅栏内的世界,瞬间变成一片流动的光谱!数十团颜色各异,强度不一的查克拉光晕在跃动!大部分是微弱的淡蓝或淡绿,属于练习基础三身术和体术的下忍学生.其中有几团明显更亮,更凝实——是指导老师!
[发现目标:基础体术·木叶旋风.能量流动轨迹解析中...肌肉发力模式记录中...]
[发现目标:忍具投掷·散星.查克拉附着技巧解析中...抛物线计算中...]
冰冷的提示不断刷过视野边缘,都是些低级货色,复制消耗几乎可忽略,副作用也微乎其微.华仔没有轻举妄动,她在等待更有价值的"鱼".
突然,一阵刻意压低的争吵声从不远处茂密大树后传来.
"...吊车尾就是吊车尾!连最基本的分身术都用不好,只会浪费查克拉变出这种软脚虾!真不知道怎么混进忍者学校的!"
"哈哈哈,就是!妖狐小鬼,滚回你的垃圾堆去吧!别在这里碍眼!"
"你们...你们混蛋!不准叫我妖狐!多重影分身之术!"
"嘭!嘭!嘭!"一连串白烟炸开,瞬间出现十几个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鸣人分身.查克拉分配极其粗糙浪费,每一个分身都像随时破灭的肥皂泡.然而,那个站在分身中间,穿着破旧橙色外套,顶着一头耀眼金发的小小身影,体内爆发出庞大,炽烈,如同熔岩般狂暴的金色查克拉洪流!在万象之眼的视野中,如同黑暗中的太阳般刺目!那光芒深处,更蕴藏着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充满憎恨与毁灭气息的猩红!九尾!
三个明显高年级的学生围着鸣人,脸上带着恶意嘲笑.其中领头的小头目,看到鸣人还敢反抗,恼羞成怒,双手快速结印:"水遁·..."
就是现在!华仔瞳孔骤缩!那高年级学生体内的查克拉正按照比基础三身术复杂得多的路线流动,涌向喉咙!目标是鸣人!C级忍术!虽然只是最基础的C级水遁,但正是他们急需的!
"复制!"华仔意识中低吼,万象之眼的透镜疯狂旋转,死死锁定那涌动的查克拉流!
[分析目标:水遁·水乱波.查克拉性质转化解析中...经络运行路径记录中...结印顺序同步中...]
[警告:目标能量等级中等,复制需消耗能量储备.预计消耗:15单位.是否复制?]
代价!又是高昂代价!但华仔别无选择!确认!
冰冷的能量洪流再次顺着右眼经络涌入!冲击比复制替身术猛烈数倍!经络仿佛要被撕裂,右眼钻心剧痛,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她闷哼一声,身体晃动,差点撞翻板车.旁边的苏娜立刻不动声色扶住她,手指看似无意搭在华仔手腕上,一丝微弱翠绿查克拉探入,试图稳定她体内翻腾的能量乱流.
[复制完成.掌握:水遁·水乱波.能量储备:-15/100（当前-16）.]
[警告:能量严重透支!检测到目标查克拉蕴含微量负面情绪,引发轻微精神震荡!]
[副作用:寿命扣除90天.]
90天!加上之前的182天...仅仅两个术,耗去了她将近一年寿命!华仔咬紧牙关,口腔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虚弱感如潮水涌来,但她的眼神死死盯着前方.
高年级学生的水乱波喷吐而出,一道浑浊水流冲向鸣人和他脆弱的分身.鸣人吓得闭上眼睛,分身纷纷破灭.
"喂!你们几个!欺负一个小鬼算什么本事!"洪亮的声音如同炸雷响起.是李锐!他不知何时已丢下农具,如猎豹般窜到大树旁,高大身影带着迫人气势,直接挡在鸣人身前.他体内狂暴的红色能量虽未外放,但那身经百战的杀气,瞬间让三个高年级学生脸色发白,下意识后退.
"多...多管闲事!"领头小鬼色厉内荏地喊,看到李锐冰冷的目光和脸上疤痕,终究没敢再动手,悻悻骂了几句,带着跟班溜走了.
危险解除,鸣人呆呆睁开眼睛,看着挡在身前陌生的,穿着破旧却气势惊人的大个子,又看看后面推着板车,脸色苍白裹着头巾的华仔和一脸平静的苏娜,湛蓝眼睛里充满茫然和一丝残留的惊恐.
华仔强撑推开苏娜的搀扶,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右眼剧痛.她走到板车旁,在苏娜略带诧异的目光下,从杂物堆一个小破布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两颗用简陋油纸包裹的,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蓝色光泽的水果硬糖.这是她在垃圾场醒来时发现的.
她走到还有些发懵的鸣人面前,蹲下身,视线尽量与他齐平.她努力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尽管右眼剧痛,尽管又付出了90天生命,尽管知道周围无数眼睛可能正盯着这里.她摊开手掌,两颗蓝色糖果静静躺在掌心,像纯净的小小宝石.
"要吃糖吗?"华仔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努力驱散自己身上的冷硬."蓝色的,很漂亮,就像你的眼睛一样."
鸣人愣住了.他看看糖,又看看华仔被头巾遮住大半的脸.那双露出来的左眼里,没有他熟悉的厌恶,恐惧或怜悯,只有一种平静的温和...还有一点点他看不懂的疲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平静地跟他说话了,更别说...给他糖吃.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颤抖,飞快抓起一颗糖,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怕它飞走.蓝色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映着他同样湛蓝的眼眸.
"...谢...谢谢..."声音细如蚊呐,带着不敢置信的怯懦.
"我叫华仔."华仔保持蹲姿,看着鸣人紧攥糖果的手."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嗯,尽量跑.如果跑不掉,就大声喊.我们...就在那边的孤儿院."她指了指孤儿院方向.
鸣人顺着她手指望去,又低头看看手心里漂亮的蓝色糖果,再抬起头时,那双总是带着倔强或委屈的蓝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华仔的影子,亮晶晶的,仿佛有什么被点燃了.他用力点头,脏兮兮的小脸上,咧开一个无比灿烂,几乎能驱散所有阴霾的笑容:"嗯!我记住了!华仔姐姐!"
就在这时,华仔的万象之眼视野中,鸣人身上那狂暴的金色查克拉洪流,似乎有那么极其短暂的一瞬,微微柔和,温暖了一丝.而远处孤儿院二楼某个昏暗的窗口,戴着动物面具的"根"成员,如同冰冷记录仪器,将这一幕——陌生的战争孤儿与妖狐人柱力的首次接触,以及那颗蓝色的糖果——无声地刻印下来,化作一道隐秘的信息流,传向地下深处那布满阴霾的所在.监视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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