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息,三人各自沉默.
篝火摇曳不定,光影映在顾行霄冷峻的侧脸上.他双眼半阖,似在养神,却又随时能抽刃而起.柳湛倚在破碎的盾牌旁,胸膛起伏沉重,却强撑着一言不发.他的目光偶尔落在顾行霄身上,带着复杂的意味.
沈若清收拾好箭矢,神情淡漠,声音却打破了寂静:"你们两个,打算就这么耗下去?这片林子里,蛮族的斥候不会止于三人."
顾行霄睁开眼,眸光锐利:"你什么意思?"
沈若清微微一顿,冷声道:"我来此,是受命追查蛮族动向.而你们,恰好与我目标重合.若继续各走各路,迟早会被他们逐个分散围杀."
柳湛嗤笑一声:"所以你打算与我们结伴?我可记得,刚才你差点要我命."
沈若清眼神不变:"局势不同."
顾行霄看了她一眼,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良久,他才开口:"她说得没错.蛮族这次行动不同寻常,若真是试探边境防线,我们单独行动必死无疑."
柳湛沉默了片刻,终究低声道:"...行.但话先说清楚,我不信你们.若有人背叛,我不会留情."
沈若清面色冷峻,却只是点头.
三人之间的气氛仍旧紧绷,但那股若有若无的默契,已在风雪中逐渐显现.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低沉的角声,仿佛从山谷深处滚来.那声音沉闷厚重,犹如战鼓敲击,震得雪松簌簌而落.
沈若清神色一变:"蛮族的号角...他们正在集结."
顾行霄缓缓起身,手中残刃依旧冰冷锋利:"看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三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再开口.火焰在寒风中摇曳,映照着他们的身影.风雪未歇,战火却已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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