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 第19章：降温

没有人会期待开学,我说的是义务教育的那几年,但是,若想要结束这样的日子,那这段经历必须得经历一次.如今,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在鲁镇中学的第二年终究是没有荒废的,甚至让我厌倦了暑假,期待着下一个全新的"赛季".　　第三年对很多人都是痛苦的,亦或是煎熬的.不过,我们的新校长——虽然他已经来了一年了,他显然对前一个"赛季"十分满意,开学的第二天,他就宣布第二个"赛季"即将开启.　　原本,高三期间是没有任何课外的自由的,但为了给第一年的新生做一个良好的示范,这场"赛季"前的友谊赛名额,还是给到了上赛季的冠军和亚军,从高二的一班和二班到高三的一班和二班,年级变了,人没有变,阵容还是那个阵容,教练员依然是那两个教练员.　　一个暑假足以抹去上赛季的激情,我还是希望回到守门员的位置上,但鲁大师早已有他的打算,很多老师都喜欢听话的学生,而他也不甘心站在场边仅仅是一个空壳子,他要为这个阵容注入自己的血液,不论他懂不懂足球,至少在他看来,他是一个明白人.　　阵型议定的当天,我便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我是第一个发言,并未提出自己的想法——毕竟他肯定视而不见,我只是说自己拉伤了大腿,甚至也为未来几天的早操请好了假,对他而言无关痛痒,少了刺头,指挥起来更得心应手.　　输赢跟我都没有关系,但我还是来到了场边观战,起初我方踢得还是有模有样,看着互有攻守,上半场结束前,我们2比1领先,场边的鲁大师志得意满.　　转折发生在下半场,对方一次次进攻着张行把手的球门,他已经应接不暇,直到一次意外的脱手,被对方的陆海翔补射破门,按理说2比2的平局没什么大不了,可就在这时候,对方加紧了前场的逼抢——他们锋线上的人都是跑不死的存在.张行还未从上一次脱手的自责中走出来,便又被对方接连打进两球.我能看到场上己方队员愤怒的表情,毛飞在怒吼,郑海气急败坏,他的防守动作已经变形,紧接着便吃到一张黄牌.张行站在禁区内,脸上全是无助的表情,用"呆若木鸡"来形容再合适不过,反正我觉得,要想当好守门员,得有一张厚脸皮,他显然没有.　　接二连三的丢球摧毁了我方队员的士气,再也没有形成一次有效的进攻,比赛结束,以7比2收场,上届冠军大比分输给了上届亚军.　　我假装一瘸一拐地走向场内,很难装出愧疚的表情——这样的失利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看到了马晓丽,她正在给每人递上一瓶水,她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她有责怪我的意思.　　晚上的教室里异常安静,没有人开口谈论比赛,几乎每个人都很生气,尽管这只是一场友谊赛.　　鲁大师走进教室,他好像有些失落,又好像十分得意:"好了,忘掉足球比赛吧,接下来要准备你们人生的头等大事了..."　　我向来不喜欢听这样的说教,况且已经不止一次地听,随后的几周时间,足球仿佛从校园里消失一般,甚至梦里也不会再出现绿茵场.尽管新的"赛季"还在准备,但跟我们第三年的学生没什么关系了.　　九月底的几场大雨给整个鲁镇都降了温,秋高气爽的季节,不能走向绿茵场是这个年龄的悲哀.　　不过,转机再次出现,由于鲁镇中学获得了全县的冠军,这位校长也打算去取得更高的荣誉,去获得全市的足球冠军.于是,高三的校队成员再一次被征召.校长也有着充分的理由,给如火如荼的高三"降降温",这是鲁大师拦不住的事情,于是,我的期待值被再度拉满.　　就在校队训练的前一天,校园里,与赵老师偶遇,他似乎看得出,那场友谊赛我是故意装病,他问我:"你想当守门员,还是中锋?"　　"球门不是谁都可以守的,校队不是有好门将吗?"　　赵老师点点头:"那你还是想去进球?"　　"我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毕竟有些人不听."　　赵老师很是严肃:"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我是不会让你上场的?"他转身而去,最初,我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