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幅作品?"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旁响起.许言转头,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是昨天在工作室遇到的严栩.今天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显得更加挺拔.
"嗯,光影很美,"许言轻声说,"有种...孤独但温暖的感觉."
严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少有人能一眼看出我想表达的这种矛盾情绪."
"许言!原来你在这儿!"吴佩乐的声音插了进来,她看到严栩,眼睛一亮,"严总!太好了,你们已经认识了?"
"昨天在工作室见过一面,"严栩微笑,"没想到许小姐对摄影也有研究."
"她可是..."吴佩乐正要爆出许言的小说家身份,被赶来的温靖及时打断.
"佩乐,策展人在找你呢,"温靖朝严栩点头致意,然后对许言眨眨眼,"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许言感激地看了温靖一眼,正准备跟着离开,严栩却开口了:"如果许小姐有兴趣,我可以为你介绍这个展览的其他作品.实际上,这是我策划的."
许言惊讶地抬头:"你策划的?那刚才那幅照片..."
"是我的作品,"严栩轻声说,"业余爱好."
吴佩乐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突然拉着温靖后退:"啊,我们突然想起来有急事!许言,你就跟严总好好参观吧,回头联系!"
不等许言反应,两个闺蜜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要喝点什么吗?"严栩适时地打破沉默,"展厅后面有个小咖啡区."
许言点点头,跟着他穿过人群.近距离观察,她发现严栩走路时背挺得很直,举手投足间有种不刻意的优雅.他给她要了杯抹茶拿铁,自己要了黑咖啡.
"所以,你是Steve的合伙人?"许言小口啜饮着拿铁,试图找话题.
"嗯,我们大学是室友,"严栩回答,"我主要负责策展和商业运营,他负责摄影.不过私下里,摄影是我的爱好."
"那幅街头照片...很有感染力,"许言真诚地说,"像是能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严栩笑了:"这大概是我们共同点.你是用画笔讲故事,我是用镜头."
"你知道我是画画的?"许言惊讶地问.
"Steve告诉我了,关于你的'小王子'主题画展,"严栩的眼中带着笑意,"实际上,我很喜欢"小王子",收藏了不少版本."
提到"小王子",许言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也是!我书房里有十二种语言的版本!"
"包括法语原版吗?"
"当然!虽然我看不懂,但就为了那句'Tu deviens responsable pour toujours de ce que tu as apprivoisé'..."
"'你永远要对你所驯服的东西负责',"严栩自然地接上,用法语念出这句话,发音标准得令人惊讶,"这是全书我最喜欢的一句."
许言怔住了,心跳突然加快.在这个拥挤的艺术展上,他们仿佛突然找到了只属于两人的秘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