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听完,愣了一下.
她的指尖在咖啡杯边缘轻轻绕圈,像是在数着数字,1,2,3....像是在整理心绪,又像是思考如何回应.但她最终只是轻声说了句:"...你竟然看得这么透."
语气不带惊讶,反倒有些淡淡的感慨.她原以为这些隐晦的情绪只有自己知晓,没想到在他眼里竟如此清晰.
"画的时候,确实是在想象一种静默里的坚持.不是悲观,而是一种...对温柔存在的期待."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扬起一点点笑意:
"谢谢你愿意看懂它."
严栩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份认真与沉稳依旧没变.
此刻窗外风吹动路边的树叶,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洒落在桌面,空气里有种刚刚好的宁静.
仿佛一场小小的沙漠旅行,悄然开始.
"你上次说,"严栩把平板递给许言,语气缓和却不失认真,"画展不希望只是作品的展出,而是...一种叙述,一种对人的邀请."
许言点点头,眼神逐渐专注起来:"我希望来观展的人能感受到什么,而不是只是看到了什么."
"那就不只是作品的问题了,"他略顿一拍,"而是如何铺陈情绪,让他们在进场后被牵引——像是穿越一段旅程."
许言听着他的话,眼眸里浮现一丝光亮.她忽然轻声开口:"那旅程可以从'静默'开始,走过'孤岛',再触碰'回应'."
"嗯."严栩若有所思地重复,"静默,孤岛,回应...有抽象,也有情绪线索."
他从随身的笔记本中撕下一页,画出简单的动线设计:
"入口以静态光影交叠,象征压抑与沉默;中段围绕孤独的自省,以线条与留白为主;最后用暖色与故事性的作品收尾...让观众走过你构筑的'世界'."
许言看着纸上的构想,忽然有些出神.
"你和我想的一样."她喃喃地说.
严栩抬眼望向她,语气淡淡却极有温度:"我不是你,但我看见你."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似乎停了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却仿佛说了很多.